“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利安德爾在狂笑在興奮的旋轉，臉上帶著沈迷於黑暗藝術殿堂中的狂熱。

一步步踏入惡魔殿堂。

鑒賞這份在人界裏絕對看不見稀世‘珍寶’。

黑色玄月。

瑰麗多變的濃郁的紫色天空，灑滿金箔淺過鞋底的寧靜湖泊。

水晶棺裏被詛咒匕首刺穿心臟，永不腐朽的天使殘骸....惡魔殿堂中三米高的黑暗騎士，雙掌交疊壓著漆黑鋒利長刀刀柄....

殿前是帶著兜帽端在凳子上，被抽出脊骨卻依舊嫵媚的地獄女妖，妖異的面容。

墻壁上懸掛的火裘杜波依斯的皮毛，以及它背上永不熄滅的烈焰。

最震撼人心的就是。

那顆懸掛在惡魔城堡深淵除，鉑金色巨大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惡龍之眼。

龍族鮮明的豎瞳。

僅僅只是看著就能讓人，就像是死去了千萬次，靈魂會被吸進白金色眼瞳漩渦裏。

那一絲絲冰冷尖銳的豎紋，仿佛千萬跟利刃，毫不猶豫映在利安德爾的身軀。

將他捅成篩子。

....

油畫中稚嫩的惡鬼。

毫不忌諱抓著惡魔的裙擺，像是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藤蔓，纖細蒼白的手臂緊緊攀住莉莉絲的脖頸。

微微歪著頭，示威一樣笑著。

艾倫剛剛還淺笑著的面容瞬間陰森下來。

一把把抓住惡鬼單薄睡裙下面裸-露的小腿，將他從莉莉絲冰冷的脖頸上扯下來。

“你給我下來！”

下流的金絲雀，跟他一樣骯臟汙穢的籠中鳥。

示威一樣把單薄的睡裙吊帶滑下去，漏出香艷圓潤的肩膀。

還試圖用微微張開的柔嫩唇瓣，去親吻惡魔冰冷猩紅的唇瓣。

“誰允許你碰她！”

艾倫的聲音有些尖銳。

他沒怎麽長大，無論是外表還是聲音，都還保持著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

扒住莉莉絲肩膀上稚嫩惡鬼，刺激到了他沈寂很久的敏感神經。

“放開她，不許你用臟手去摸莉莉絲的臉。”

“莉莉絲是我的。”

簡單直白的痛斥。

敏感削瘦的銀發青年，抓住了惡鬼虛無的腳踝。

在對方得意洋洋的壞笑中將他一把拽下來。

稚嫩的惡鬼顯然沒料到艾倫能抓到他。

帶著珍珠項鏈的‘少女’發出尖利的嘯聲，去撲咬艾倫那張過分昳麗的面容。

動手時的瘋狂模樣，就像生死相爭一樣，一定要在今天分出個勝負。

可惜在聖光神殿裏存放了十一年的血腥油畫，完全封閉的惡鬼不知道外界的一切消息。

他不知道艾倫魔法天賦極高，而且還會聖光魔法。

帶著珍珠項鏈的‘少女’肆意發洩著骨子裏的惡意，他張開滿是獠牙利嘴，指甲變得尖銳如鋼針般尖利。

發出震顫靈魂的尖嘯去撲咬，那張蒼白昳麗的面容。

卻銀發艾倫攥著小腿低吟念出咒語，的掌心發出聖潔光芒。

一瞬間聖光灼燒。

讓盤踞在油畫上窮兇極惡的惡鬼，發出震顫靈魂的慘叫。

像是一萬具鬼魂扭曲成陰風穿過胸膛的透骨感。

直擊靈魂。

帶著珍珠項鏈的‘少女’一條腿沒了。

在聖光下脆弱不堪的身體，毫無意外灼燒成灰燼。

他像是打架輸了被人薅掉了一大把的頭發坐在地上嚎啕哭兮兮的蠢蛋。

穿著單薄到遮不住身體的衣裙。

腿沒了。

慘兮兮地跌坐在地上，蒼白的手指可可憐憐地揪住，惡魔深色的華麗裙擺。

“你好好的撩撥他幹什麽？”，

怨氣恨意幾乎溢出來的金絲雀，剛剛獲得的自由就被現實給與沈痛一擊。

莉莉絲彎腰。

居高臨下看著那雙仰視她，同林間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

看著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裏湧出來，一滴滴落在染血的裙擺上又重新融入身體消失。

她頗為頭疼。

“這不是在找難受。”

“都死了這麽多年，怎麽能一個心眼都不長，還這麽幼稚愚蠢。”

“你看不到他身上的衣服嗎？你一個惡鬼找牧師開戰，不是變著花樣尋死。”

“你被擰斷的是脖子，又不是被踩爆了眼珠子。”

莉莉絲勾勾手指。

從地上被黑暗力量勾起來帶著珍珠項鏈的少年，半截身體沒了之後癡纏著莉莉絲，死活的衣服不撒手。

頂著鮮紅的眼眶哭訴。

‘主人好疼.....他欺負人...他好兇.....’

可惜沒哭訴幾秒，被惡魔強行送回了油畫中。

被站在莉莉絲身後手掌還散發的著聖光-氣息的籠中鳥，看著惡魔搭在油畫上的手。

艾倫蒼白的面容比以前更昳麗多情，冷冰冰的瞧著莉莉絲身後的油畫，那雙紫色如同寶石般冰冷的眼睛。

似乎是在認真考慮要不要燒死它。

嫉妒心爆棚的籠中鳥，從身後主動摟住了惡魔的腰。

艾倫現在跟莉莉絲差不多高。

他可以很輕易摟著莉莉絲在懷裏，手掌輕柔交叉穿過她的小腹，將臉埋在她赤紅如火焰般的長發裏。

嗅著她後脖頸上濃重的薔薇香。

“你對著他那麽好幹什麽？”

“難不成你喜歡他？”

“他們這些下作的小東西，別看臉蛋可愛漂亮，剝下那層人皮，骨子裏都是一樣的骯臟汙穢。”

艾倫不只是在說剛剛抱著莉莉絲肩膀惡鬼，他是在說所有的金絲雀。

“也包括我。”

他們這種扭曲人生全是悲劇。

撥開皮囊之後骨子裏全是腐爛的，人格裏面幾乎找不出一點閃光點。

艾倫不想承認。

但是非常遺憾，他就是個卑賤的玩物。

是因為被惡魔憐憫摟在懷裏，獲得了莉莉絲絕對寵溺。

才滿足了心裏對於愛意的病態渴求，才讓他的扭曲瘋狂的精神世界，停止崩潰。

勉強保持理智。

不至於無休止盡的破壞自己破壞世界。

就為了同歸於盡。

莉莉絲握住交錯在小腹上的削瘦手臂，將腦袋靠在背後，低垂著頭渾身陰暗的金絲雀拖出來。

莉莉絲掐住那精致的下顎，強迫渾身充滿黑暗自我厭惡的氣息，艾倫正視自己。

“不臟。”

莉莉絲輕柔的吻了艾倫。

“這並不是你們的錯。”

惡魔猩紅的唇瓣仔細摩挲著他溫熱的唇瓣，透過柔軟唇瓣間透過來濃烈的薔薇香，碾碎他自我憎惡的言語。

她摟著艾倫過分削瘦的腰，安撫著的他自我厭棄的憎惡感。

被溫柔擁抱，過見識過光明之後。

才會知道他曾經所經歷的事情有多令人恐懼惡心，所經歷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畜生。

懵懂時期畏懼的魔鬼。

在之後漫長的人生裏面，被補齊所有可怕之處。

每一次的記憶與回想都是淩遲，憎惡會從骨骼深處的縫隙裏面蔓延出來，一寸寸摧毀他的靈魂與靈魂。

就像是桌子上發黴的精致奶油蛋糕，就像是外表可口卻餿掉了蘑菇濃湯，就像是鮮嫩多汁的蘋果切開裏全是腐爛的蛆蟲。

惡臭至極，令人作嘔。

“惡魔不喜歡骯臟的靈魂。”

莉莉絲碾碎那張嘴唇裏的自我厭惡，她親的艾倫蒼白的唇瓣嫣紅。

親的他下意識垂下眼眸。

一顫一顫的銀色睫毛，紫色眼眸裏軟成湖泊。

完全看不出之前跟帶著珍珠項鏈的‘少女’，爭鋒相對時的尖刻與歇斯底裏。

在黑色玄月下擁抱。

被莉莉絲冰冷的指尖，一寸寸強勢的扣入後腦，另一只手暧昧地撫摸過背脊。

艾倫靠在惡魔的肩膀上，看著莉莉絲身後赤紅的長發，絲絲縷縷如同燃燒的火焰般耀眼。

灼燒的靈魂滾燙。

“如果你們的靈魂一點純粹之處都沒有，我是不會回應你們召喚的。””

隔著衣服能摸到艾倫瘦到骨瘦嶙峋的背脊。

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以及緞子般銀發上反射的細碎暗光，如月地獄月光下灑滿湖泊的細碎金箔。

“惡魔不要沒有價值之物。”

“所以你該相信我，我的眼睛是不會看漏靈魂的顏色。”

莉莉絲貼在他耳邊低語，她低沈的言語，能安撫人心和會讓人沈迷其中。

“而且，惡魔沒有人類的道德感底線。”

“你的過去對我不重要，幹不幹凈對我沒有影響，我只會被純潔的靈魂吸引。”

“所以不用壓在心底耿耿於懷。”

莉莉絲拍著他的肩膀，惡魔被靈魂的香氣，親了親懷裏艾倫柔芬芳脖頸。

摸索的他微微戰栗，腳下有些發軟站不穩。

“我喜歡你的虔誠與執著，不惜獻出靈魂的勇敢，匍匐黑夜的腳下瘋狂的祈求惡魔憐憫。”

“這麽做的，你是第一個。”

獠牙刮過脖子上軟肉，莉莉絲擡起頭掐著他昳麗蒼白的臉，直勾勾的金眸像是要看到那雙紫色眼眸的靈魂深處。

“不被我皮相迷惑的人，只是單純的渴求我...渴求沒有心的魔鬼的愛.....”

“你是第一個。”

“所以對我來說，你是最有價值之物。”

莉莉絲將渾身虛軟艾倫抱得更緊了，她高傲的親吻著他敏-感耳尖。

尖蹭過他昳麗蒼白的側臉，蹭亂他柔順的銀發，蹭亂他敏感柔軟的心尖。

化成一灘水。

...........

混亂中腦袋裏裏面一片亂麻的莫琳娜，渾身是血的女人蜷縮在密室的角落。

死死攥住手裏染血的十字架。

一夜沒合眼。

莫琳娜渾身抖得像是篩子。

閉上眼就能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身下一臉享受的公爵。

跟她分享著。

從地下拍賣會重金拍賣的藏品。

“那是教會收藏的禁忌之作....是惡魔的珍藏品.....”

“哦！莫琳娜！”

“我可愛的小鈴蘭！”

“你真應該回頭看看那小家夥到底有多誘人....雖然在床上，我更喜歡你....但是真的不能否認....他們非常有魅力....”

“可惜死了。”

“如果能玩，肯定是一流的感受。”

莫琳娜是個寵物。

她是亞歷克斯公爵的情人。

一個出生不低賤，長得貌美，而且年輕的寵物。

莫琳娜哪裏見過那種殘酷的畫面。

她正在床上和衰老的公爵廝混，聽著對方奇奇怪怪的鬼話，突然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亞歷克斯公爵開始抽搐。

莫琳娜開始以為是，亞歷克斯公爵老毛病煩了，第一時間爬起來準備去拿藥。

可是她突然就聽到了，亞歷克斯公爵開始痛苦的嘶鳴。

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鎖鏈鎖住了一樣，他開始瘋狂掙紮痛苦的嚎叫，他那雙灰色眼珠子被人活活扣下去。

就跟踩碎鳥蛋一樣。

突然間就爆了，血紅一片。

當時莫琳娜還沒下床，年輕豐盈的身體被濺了一身血。

亞歷克斯公爵眼睛被扣爆的一瞬間，開始淒厲的呼喚，“莫琳娜——”

他在叫她救他。

他在叫喚自己最疼愛的小鈴蘭。

可是莫琳娜根本就看不到人，在這個靜謐情趣密室裏，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

驚慌的女人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大極強的力量，將她狠狠撞到在地上，恍惚間黑暗瞬間從角落襲來。

一瞬間將整個密室吞沒。

血.....到處都是血....

不知道是惡鬼還是野獸什麽東西。

從黑暗中襲來。

它們扣瞎了亞歷克斯公爵的眼睛，活生生拔下了他慘叫的舌頭。

然後尖銳利爪深深刺入他的胸□□活撕裂。

血肉被撕開那種沈悶的聲音，頂尖的視覺震撼感，以及內臟還在跳動時的猩紅，以及撲面而來的臟器惡臭味。

腹腔被活活撕開了之後.

肝臟，心臟，腸子.....各種器官被活活撕爛丟出來。

血肉橫....

莫琳娜當時差點瘋，滿腦袋叫囂的都是逃跑。

她臉白的跟紙一樣，半截身子臉上全是血，一句話直接轉頭沒有脫掉。

完全無視身後公爵，還在虛空抓著，試圖垂死掙紮的手。

莫琳娜以老公爵為誘餌，想趁著那不知到什麽玩意的鬼東西撕咬獵物的時候逃離，

可是當驚慌失措的女人跑到門口時候。

顫抖的手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鎖，直到開到最後一把門鎖。

才恍然響起密室上面層層疊疊纏繞的鎖鏈，最後一把鑰匙在亞歷克斯公爵身上。

“啊——”

莫琳娜當時就瘋了。

.....

黑暗襲來之前，死死抓著手裏捏到溫熱的十字架，莫琳娜就那麽保持著頭埋在膝蓋裏姿勢幹坐了一晚上。

她不敢擡頭。

因為一擡頭就能看到，遠遠床鋪之上被開膛破腹慘死的亞歷克斯公爵。

整個密室裏都洋溢著臟器的惡臭。

而她渾身漸的血液逐漸冰涼僵硬，黏膩膩粘在頭發上時刻提請它的存在，撩撥人緊繃的神經。

莫琳娜就這樣在聖光十字架的庇護下跟屍體與惡靈呆了一個晚上。

昨天最後時刻。

她看清楚了，坐在亞歷克斯血淋淋屍體上的虛影。

是個極其精致漂亮的‘少女’，跟昨天擺在床頭意Y的那副油畫上人‘少女’一樣。

莫琳娜從來沒有如此憎恨亞歷克斯公爵放肆的欲-望。

明知道那是教會禁忌的油畫！明明知道那是惡魔的藏品！

還重金買回來。

現在好！

屍體都涼透了！

莫琳娜戰戰兢兢舔了下幹澀的嘴唇，一天一夜不喝水不吃飯感覺讓她頭腦無比清醒。

亞歷克斯公爵死了。

金主沒了是小事！她一定會被懷疑成兇手！

莫琳娜非常確定那些人，會毫不留情把她送上絞刑架。

她是無辜的，可是沒人會相信。

油畫會殺人。

她更加無法解釋，為什麽被教會視為禁忌油畫，會出現在亞歷克斯公爵床鋪邊。

樁樁件件都解釋不清楚。

她不能讓亞歷克斯公爵的死亡的消息漏出去。

她必須逃跑。的

胃部餓到抽搐，但是大腦沒有任何要進食的意思。

莫琳娜焦躁咬著手指，她顫顫巍巍的擡起頭，小翼翼的目光在屋內巡視。

這個密室裏面不缺金銀器，拿出去都能換錢，但是那些東西上面有弗格森家族的印章。

就算拿出去買掉，也很容易被人找到。

而且莫琳娜從來沒有受過苦，她不想過苦日子，也過不了苦日子。

就算是拿出去金銀器買掉，換來的那點錢也無法保證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考慮到這裏...

滿是血的莫琳娜，那雙陰暗失魂的眼珠子，下意識盯住了屍體旁邊。

漏出一角的血腥油畫。

..........

昨天晚上削瘦的籠中鳥纏了惡魔一夜。

兩人分別很多年，卑微的籠中鳥已經很久沒有得到主人的愛撫。

艾倫渴求的厲害。

他用嘶啞的聲音祈求她，還會用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繾綣的看著她，眼睛裏面醞釀著霧氣又像是赤誠的告白。

述說著思念，訴說著不安，撩開銀發漏出蒼白的脖頸顫聲哀求。

“擁抱我！莉莉絲！”

“我想你冰冷手指，想你的親吻，想你身上的氣息，”

莉莉絲本來不準備碰他，因為艾倫實在是太瘦了。

可是摸著他的脊椎骨上突出來骨頭，感覺到重逢之後違和與小心翼翼，她忽然就改變了註意。

碾碎他脆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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